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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26日 星期一

深圳勞工服務工作者遭襲擊

老B


黃慶南(1)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深圳一位勞工服務工作者遭刀手襲擊重傷。

收到電郵和照片,我心中拿住拿住,忍忍作痛,
眼睛濕了,鼻子也酸酸的在抽。

我認識黃慶南,應該有兩三年了。
對他有印象,自然是會因為他曾被硫酸毀容,
身體亦留有嚴重的傷痕;
然而,更重要的印象,
是知道他沒有因容貌自卑,自憐,
還通過為自己爭取賠償的艱難歷程裡,
建立起要協助其他工人維權的信念。
之後,他一直在廣東,起初當志願者,
後來在工人服務中心工作。

我上一次見他,就在深圳龍崗打工者中心。
我到中心與文藝小組的工友聊天、唱歌、講故事、
談生活與創作、玩音樂的事,他也在一旁聽。
那是我們相隔好一段日子沒見的一次碰面了。
他以前人很靜,但很專注,
間中一兩句說話,簡明而有條理,聲音輕輕的。
這次見他,寒暄招呼的說話多了,
態度也更成熟安穩,
但那跟人打招呼的天真熱誠,沒變。
雖然,他仍是戴著墨鏡,
遮掩部份臉上傷疤,卻也遮去了他的眼神,
但,以他有力的握手和笑容,一點也不失親切。

黃慶南再次遇襲。是他一生中的第幾次?
這次,輸血三公升,左腳可能留不了。
http://www.xanga.com/ngailung


黃慶南(2)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從最近連串事件看,
這次不單是衝著他個人的。
[ 獨立媒體報導 ]


深圳龍崗 - 打工者中心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兩個星期前,我剛應承了,
十二月底會再到龍崗,
在他們的一個晚會中演出。

慶南,這次,你仍是會再次站起來的!
...... !
你會的!
...... !
...... 對吧 ...... ?
...... !
先好好休息療養。

* * * * * * * * * * * * * * * *
請幫忙籌款 及 介紹骨醫



黃慶南事件記招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黃慶南現在深圳龍崗中心醫院治療,左背、左腿傷勢嚴重。雖然,在11月21日晚上已從重症監護室轉入住院部,但數年前硫酸留下的傷殘,為目前的治療帶來了困難。希望各位可以介紹更好的筋骨科醫師,或醫療機構,同時幫忙籌集醫療、康復和生活費用,款項約20萬元人民幣。
Bank A/C Name: Worker Empowerment
Bank A/C No.: 227-9-090365
Bank Code: 024 (Hang Seng Bank)
Bank Address: 83 Des Voeux Road, Central, Hong Kong
Swift Code: HASE HKHH

2007年11月15日 星期四

懷念本土民眾戲劇工作者傅老炳

(11月18日修訂了。文章貼上後,傅的友人Sally 和傅的太太莫仔做了一些重要的補充,更送上另一張傅的照片,我都貼了在原文之後)

老B


傅老炳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又一個大志未竟的小人物
---- 懷念本土民眾戲劇工作者傅老炳
老B

今天,想慢慢再描畫 2006年 8月 5日那一晚。是傅老炳出殯前一晚,在他的靈堂上。

那天午後,演出完了才與發仔、莎莎吃午飯。發仔要開會,說會再晚一點才去,我與莎莎約了大眼、基基和阿 Del 黃昏時分到北角地鐵會合,一起到傅的靈堂。發仔離開前特意望了望我,可能他記得上個星期,在迷你噪音練歌時,唱罷《愛的征戰》,我在 studio 中哭得一塌糊塗。

在地鐵碰到英瑜、古烈治、一些梅窩人,但沒有同行。六時許近七時,人不多,靈堂很大。靈堂正中,傅的照片很精靈有神,一如平日;露齒在笑,也一如平日。左右輓聯書:「無忘革命志,常懷赤子心」,是在一次 party 中傅起的聯頭,眾人合寫的尾聯。

行禮後,我選了中後右邊位置坐下,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傅的照片,心中滿是掛念。莎莎、大眼和我坐在一排,基基在我前面。莫仔(傅妻)過來招呼,第一句就說:「傅老炳常常提起大眼。」她伸手過來握我手,我說:「他得病後,我一直都沒有去探過他。」未說完,淚已滾下。莫仔見到,微笑著說:「你入去見見他,就知他 … 是應該走的。」說罷,就想帶我、大眼和莎莎去看傅。莫仔手中搓弄著一串佛珠,強忍著淚,但始終保持著令人溫暖祥和的笑容。但我心有點激動,想慢慢來,就對她說:「遲一些吧。」莎莎跟著莫仔去了看,大眼起身後坐回來,沒有去,留下來陪我。莎莎回來時眼紅紅,鼻也酸了,我見到就更沉了,越坐越低倚,頭向左靠了在大眼臂上,摟躲在她懷中。

莫仔說,傅給她報夢,叫她找大眼,搞個 party。我對莫仔說:「大眼很久沒與舊人聯絡了,若傅再找她,叫傅來找我,由我搞吧。」大家微笑。莫仔行開了,大家安靜了片刻。莎莎和大眼聊起往事,都是想起一些人,一些趣事,基基也間中插咀,寧靜中多了笑聲,多了輕鬆。我留心在聽,但沒作聲,眼仍眺望著傅的照片,懷念在心中不斷翻滾。

人漸漸多了,除了民眾和七零的舊人,工運的和劇界的也有很多人來了,另外也有一些家人。傾談聚舊的,交換近況的聲音也多起來了,有些人過來與莎莎、大眼或我打招呼,她們都與聊幾句,而我一直只是以微笑招呼一下,沒聲。直到 Miranda 過來,第一句就衝著我問:「點呀,Campaign Manager?」一聽,我更沒心機應,但見她期待著我反應,就勉強說:「點呀?」我說出來時,才知自己這晚是很虛弱了。Miranda 也大概知道什麼事了,就打完場說遲些一起吃飯,行開了。(我第二天打電話給她表示了歉意,她說她不知我和傅很熟。我告訴她,是同志。)

傅是同志,心中又忽然想起,傅和我曾說過,有一天,要一起去內地戲劇巡演。那是1992年,我在臨時房屋區搞居民組織,暑假時找了民眾劇社幾個人落區協助,搞了一個臨屋區兒童劇場和一個青年劇場,之後還有大半年到過幾個臨屋區演出,配合著當時爭取原區安置的聯區組織工作,傅一直積極參與其中。他年齡最大,卻最活躍,憑著煙、啤酒和談笑風生,很快與一批坊眾混熟了,其中一個是當年十歲的小演員玉儀。

玉儀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漏病,那年她心臟手術排期剛到,入住黃竹坑附近一醫院,劇團大伙從大圍老遠往探望。傅的家住在醫院附近,他就每天為玉儀煮療養湯水,親自送去,減輕了玉儀母親不少疲累,還常待在醫院跟小女孩聊天解悶。(玉儀的事,有另一篇文章。)

傅待人就是這樣的。不能忘記的也有另一事:我有一兩年收入比較少,生活穿著都比較簡單,傅有家人送他一雙名牌行山鞋,他見我鞋子破舊,就轉贈了給我。我心中很感受到他的關顧,那是在我較窮的日子呢。對,我清楚記得,傅待人就是這樣的。是一種已經很古老的 … 江湖義氣。

在靈堂中,我發現自己已顯得太虛弱了,原來,已縮成了一團在大眼身邊。自己也怕自己這樣子,就叫自己坐直,深呼吸,眼睛四顧了各方舊人,仍不忘給傅再來一點注目。

我對大眼說:「去看看傅老炳吧。」莎莎也起身,帶著我和大眼進去。我以前看過很多靈堂後面躺著的人,被癌折磨過的人的樣子,我也很了解,見到傅,對他的樣子也沒有特別驚訝,反而,我看出他輪廓依舊特出,是更特出了,心中又昇起了很大很大的掛念。我望著傅,對大眼和莎莎說:「好掛著佢!」很想與他聊天,一起發白日夢,就像以往,我在港大上班,有時午後就往六四吧去,喝咖啡,抽煙,聽 blues,消磨著酒吧寧靜的下午。

莎莎開始哭,轉身伏在我身上,我輕輕抱著她,撫拍她肩背,大眼也在飲泣了,我把莎莎移向右肩,左臂也把大眼抱進來,我,在流淚中,兩手搭著她倆的肩臂,大力拉緊,就這樣對著傅。

過了一些時間,我鬆開她倆,低沉柔軟地開聲對傅說:「傅老炳,我走啦,你好好休息。」別過頭就走回靈堂去,淚又再湧起,忍了,我把頭垂著,不望人,也不想人望,直畢走回坐中。

人再多了,寒喧再增了點,我仍躲在大眼身旁,在沉默中盯著傅的照片。再坐了一會,我告訴大眼:「坐多一會,再去看傅一眼,行禮就走,今晚不唱歌給他了,不合適。」大眼點頭附和。

基基在我前面坐,一直都有間中回過頭來望望我。一會,也實在覺得太多聚舊寒喧聲在附近了,就告訴大眼我到電梯口抽根煙。這根煙,心中想著,是為傅老炳點的。

在靈堂外,仍避不過熟人問候,便決定,該走了。回坐,再多一會,莎莎、我和大眼再去看傅。這次沒有哭。我對傅說:「傅老炳,我走啦,今晚不唱歌給你聽了,你來我音樂會啦。」說罷就回頭,到堂前行了禮,回坐拿東西,再打了一些招呼,就走了。

晚上,還要再到馬鞍山另一個聚會。與大眼選了一路長途巴士,由北角直入馬鞍山,車很靜,很好,便與大眼慢慢聊天,各種各樣,舊事,家事,工作事,我和她的事,… 兩臂一直都靠著。

2006年 8月底在迷你噪音音樂會中,我把傅帶到台前( youtube片段),選唱的第一首歌,《土地歸人民》,也是送給傅老炳的,是傅和臨屋居民巡演的戲裡面的插曲。音樂會唱到《愛的征戰》時,我還要極力地控制了自己一下。

見傅時,以及之後一段時間,仍在心中想著與傅在六四吧聊天的那些日子裡,發過的白日夢:在內地戲劇巡演。

那年,是 1997前,我與傅在心中都對阿莫開始跟演藝學院合作頗有批評。我們猜想他是見快要到九七了,或許是心急了,而基層團體內的民眾戲劇發展慢,阿莫也許想抄另一條路。我和傅便私下決定跟阿莫分開兩邊來發展。傅常在我面前拿阿莫開玩笑,「他這人捱不了苦,在上環的日子已是這樣子的了,上層的路由他去走,也好,反正他有名氣,可以一用的,我倆就努力在基層磨。」

我對莫說,「我對在演藝學院那邊開拓沒甚興趣,也不想與你搞在同一範裡,我去搞音樂了。」於是開始有了搞噪音合作社的想法,而傅待了一些日子,試過攝影和錄像,又回到了阿莫身邊與他一起戰鬥;他喜歡創作故事,他始終是屬於劇場的。

今天回看,阿莫也算是沒有選錯路,結果給他拿了個什麼獎,教過演藝,演過大show,有了點官方認可。之後,一個偶然機會,阿莫有機會到內地去參與一個工作坊,那是差不多十幾年來的第一次踏足內地吧。

據傅說,那次回內地去,阿莫自己其實是很緊張的。他去之前去了找傅,傅勸他別去,傅也叫我勸他,我卻跟傅說,應該不會有問題。阿莫自己也擔心,但很想去,這一步,在他這一生之中,始終要行。最後決定去,便向傅交帶事情,萬一不能回來,就由傅一一處理。傅也告訴了我。

現在回想,夢,在一步一步地實現,傅後來也真有機會隨阿莫到過內地,只是,一切才剛開始,傅便離隊了。

又是另一個大志未竟的小人物。

故夢未圓,長路待征。
這條路上,還有誰?
預你一份!

謝謝細聽!

( 後記:寫好文章後,我自己有點心虛,想給莫昭如看看,他有點愕然,也翻了翻自己的記憶。在他心中,他從來不知,也沒有感到,我和傅當年想到要跟他分開發展的呢。對於傅說他不捱得苦,不走基層,他也是有點不是味兒。但阿莫很大方(一向如是的!):「文章你就出吧。」我明白他是有點「食了死貓」,我勸他,就當是老同志留給你的一些提醒吧。不過,對於當年是否要跟演藝學院搞工作坊,阿莫是想回應一下的,他說他在這事上是頗有思考的,但,說來又話長了。看罷這文後想了解本土民眾戲劇當年事的有心人,可以慢慢再找他了解吧;這也是我和阿莫的共同願望,相信也是傅老炳會想吸引大家去追問的。)

* * * * * * * * * * * * * *


傅老炳(2)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文章貼上後,傅的友人 Sally 和傅的太太莫仔做了一些重要的補充 ...

Sally 寫:

靈堂上的對聯是:

常懷革命志
永存赤子心

不知道有沒有人想看傅老炳可愛的樣子。當晚我拍下了這副照片留做紀念,也是莫仔想我們看到的傅老炳,還有一起與他分享他最愛的百合花,和 Mahler 深沉的音樂。(莫仔說,相片是傅拍得最正正經經的一張照片,攝於古巴夏灣拿,是為《或者長毛,或者哲古華拉》一劇進行創作之旅。)

在傅老炳臨走的最後幾天,除了幾個身邊人,他不想見其他人。我怕沒有機會跟傅老炳說我最想跟給他說的最後的話,我給莫仔打了個電話,請她幫我向傅老炳轉達《常懷革命志‧永存赤子心》這首詩。我跟莫仔說,傅老炳會記得的。莫仔抽泣的說,「明白的。」盡在不言中。

當年我們親自用毛筆墨汁寫了這首詩,由傅老炳保管,靈堂上本想用這幅書寫本,但莫仔找不到,最後找了一個朋友重寫。要不然,我們就有機會看到傅老炳豪邁的筆法。

在那卡西/北京藝團/噪音的音樂會上,莫仔穿了一條麻紡素色長裙出現,她說,傅老炳看到這個演出的話,一定很開心。

想起了幾次跟他一起跟從其他地方來港的劇團交流,說到一些他沒有想到的東西,他總是傻傻的摸著他的頭,展出燦爛謙遜的笑容,說聲,「噢,對呀!」

有一段時間,我們幾個人在六四吧即興摸索戲劇內容,那一次,我在虛幻的鐵籠裏面移動,跳動,吟叫著,「我自由嗎?」, 要出去嗎?回來吧!要回來嗎?還是出去吧 …… 在迷亂中,傅老炳點起了好幾台蠟燭,我蹲跪下去,嘗試把蠟燭狠狠弄熄,他堅決的把仍然亮著的蠟燭推到我面前,並且用他那我從沒見過的,深摯的,義無反顧的眼神,鎖著我疑惑和不甘心的眼神。最後,我放棄了,安靜下來。我們坐在蠟燭旁,輕輕的細談著做人,世情。

這是我在民眾的日子裏,最滿意的一次「演出」。

傅老炳不說話的時候,力量更大。

他會跟著你們去北京的。努力呀!

Sa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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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活動:

懷念傅魯炳 - 攝影作品展及演出
在他眼底裡 - 從社會行動到民眾戲劇

(一) 傅炳榮攝影作品展
日期:2007年11月19日 - 12月2日
地點:香港藝術中心實驗畫廊
* 11月19日下午5時設有開幕酒會
查詢:2891 8482; 9320 4938 莫仔 mokchai@hotmail.com

(二) 演出
日期:12月1至2日
時間:晚上7:30
地點:哥利小劇場
免費入場

12月1日 傅魯炳故事 之一
一人一故事劇場、音樂、錄像與幻燈
故事
香港一人一故事實驗劇團 (梁偉傑及其他人)
阮志雄
音樂
黃仁逵
孔繁強 + 陳偉發
何柏存
錄像及幻燈
黃婉玲 - 搭棚 (傅炳榮獨腳戲,黃婉玲導演)
侯萬雲 - 912四不交運動紀錄
張志偉的攝影

12月2日 傅魯炳故事 之二
錄像、劇場與行為藝術
錄像
黃婉玲 - 搭棚 (傅炳榮獨腳戲,黃婉玲導演)
傅魯炳在尼泊爾 (尹志康攝影,廖淑嫻剪接)
劇場
李俊妮 陳美蘋 海潮
行為藝術
日本
荒井真一 Fumiko Takahashi
南韓
洪五奉
台灣
王墨林
廣州
喻旭東
香港
三木 梁力 丸仔

查詢:2891 8482
主辦:亞洲民眾戲劇節協會 www.aptfs.org
全力支持:社區文化發展中心 www.cccd.hk
鳴謝:達微慈善基金有限公司

2007年11月7日 星期三

我們都是聽得懂音樂的

老B


我們都是聽得懂音樂的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女工會的女工合唱團練了好一段日子了,大概有一年了吧。每逢星期二的晚上,通常是在女工會的廚房內開始,姊妹們備好簡單的家常晚餐;結束時,偶爾會有糖水、零食、或少少糕餅點心。

在這美食之間,是我們的聲音花園,有身體、臉、口和呼吸熱身,古古怪怪的發聲練習,咿咿呀呀唱音階,樣子很正規的練歌,肆無忌憚的評歌,安裝身體拍子機,勉為其難地討論團務,間中頑皮一下聲音遊戲和敲擊。當然,在其間任何時間一定是少不了的,分心離題失控的聊天,話題是難以概括的,反正就是聊天,要命的只不過是常常在練歌中途吧。習慣一下啦!

* 我們都是聽得懂音樂的
幾個月前,文浩來幫忙彈結他,我請他重覆彈著幾個和弦,我在和弦聲上吹起笛子,關了燈,閉上眼,姊妹們只管聽。我著大家留心聽音樂,音樂停了後告訴大家,聽到什麼?看到什麼?想到什麼?影像、人、情境、回憶、物件、顏色、天氣、日、夜、地方、……
- 一班朋友出去郊外遊玩了
- 有草地
- 有水流,是在溪水邊
- 很開心,很自由的
- 飛
- 是誰?是我們
又另一組結他和弦跟笛子即興 …...
- 老家的舊鐘
- 黃昏
- 很慢
- 很黑
- 一個老人在走路
- 平靜
- 我的婆婆煮粥給我吃
這樣,玩了大半晚,大家還試在結他弦聲中,即興哼聲,隨意唱。但,聲音很少,還是有些尷尬,還是有一些話說不了,慢慢來吧。我們約定找一晚再試,是要開始作曲了。我提醒大家,原來,沒有了歌詞,我們都是聽得懂音樂的。

* 愛自己的聲音
跟姊妹熟了,我開始大膽起來:「今晚妳們逐一站出來,來個獨唱,自己先選定一隻歌。我要逐一來執執妳們的聲音。」我用了很權威的老師語氣,怕她們不就範。
- 妳的聲音是夠大,夠響,有力。音準和拍子都很好,多利用控制大小聲來表達就很好。人家可能說妳「鵝公喉」,別理,妳聲音自有一種質感,天生的,喜愛她吧。
- 音不太準,有些鬆,多注意用「水泡力」(環腰呼吸發力),托穩聲音。妳的聲音是輕柔的,又是另一種美,能惹人喜愛的。
- 啊,有沒有注意到,妳的拍子進步很大呢!以前也沒留意到,原來妳的聲音也很大。唏,不要介意自己的口音呀,這就是妳呀,帶鄉音的,這就是妳的聲音,妳要放膽大聲發出來,人家是要學懂去尊重這種發音的。
- 妳的唱法很放肆啊,很有性格,看得出妳是留心歌詞,想表達歌中內容和情感的。唯一提醒,大伙合唱時,就要多想想一起去造聲音啊。
- 情感和曲線都有了,但聲音很細少,應該不是天生的問題,是還未想走到台的前面吧。不過,比起最初,妳已願意站在台上了,雖然還是躲在後排。這個,大家還一定是接受的,大家也感到妳在後面的支持,對嗎? …… 對 ...... 對 ...... 是啊 ......
- 好!大家都聽到了,這就是我們各自各可愛的聲音,都學懂去愛她啊。我們現在來個合唱吧!

待續 ……
* 妳來當指揮
* 敲打的樂趣也來自身體運動
* 跟一年前比較
* 唱歌也是會累的
* 喜歡的和不喜歡的

女工合唱團演出消息:
11月23日(星期五),下午5:00 (大約啦!)
中大泳池邊女工合作小賣店旁
女工姊妹來唱歌聊天


2007年10月24日 星期三

調音

老B

草根情結演出後,迷你噪音人前前後後,斷斷續續地,聊過幾次,檢視了我們自己的聲音 …

鼓的誘惑
發仔問,Edmund 始終是個搖滾人,打drum set 會不會比較好?反正,他也是在用打drum set 的方法來打djembe。Edmund 反而感到無所謂,兩樣也可以。我在兩者間猶豫,我很喜歡2006年在牛棚的鼓聲,層次感很好,而且架建了很穩固的基礎。但又想到,drum set 在以後巡迴的路上,可能會遇上沒有器材的困難,想著,好不好再堅持與djembe 再走一段路試試。最後,仍選擇了drum set。雖然,Edmund 抱著djembe 時,會表現難得的佻皮,但他在drum set 上的神采,始終是難以抗拒地吸引。不過,我們也在密謀,長遠來說,Edmund 要自行組合一套機動性強的迷你drum set。

2006年,「多麼美好」


Taylor 與Dobro 打架了
我不滿自己用Taylor 結他做rhythm 的聲音,與阿逵的Dobro 和mandolin 都很相近,搞在一堆了。而且,我的Taylor 也太搶了。發仔認為是strumming 手法上的問題,不是聲音質地的問題,應在strumming 方面下功夫。我是認同的,功夫總得練好。剛上次練歌,我改帶了尼龍線結他,用手指勾弦,而阿逵的Dobro 壞了,改用一支鐵殼ukulele,大家都感到 … 很舒服!阿逵對我說,整個聲音都輕鬆了。他臉上一直掛著剛從巴黎帶回來的可愛笑容。

2007年,「朋友再見吧」


懷念Picasso 大提琴
年初練歌幾次之後,阿逵不滿band 房不可抽煙,大伙轉移陣地,到阿逵在灣仔的畫室中練習,自此,每次煙、酒、音樂和聊天各佔約四分之一。就是在這個地方,我們沉迷在阿逵二三十支古古怪怪的結他中,有紅酒盒結他、雪茄盒結他、有改了個圓鐵皮肚子的,另有一支有個飯爪插在頭上的,最大驚喜,還是認識了一支「Picasso低音大提琴」(是一支以cubism 精神去重新裁剪身形的低音大提琴)。依著這種精神,發仔回家就做出了Picasso 大提琴,迷噪人也都是很喜歡它的,大家在草根情結中也見過面了。很可惜,Picasso cello 在草根情結中聲音發不出來,沒有了bass 的推動力。發仔認為是改裝上仍有問題,有待解決,這次要重召改裝fretless bass 上場。這支fretless 其實也是很迷人的,曾經有人用重金求發仔割愛,沒成。

手風琴‧口風琴‧upright 鋼琴
阿斌一直都是抓手風琴的,但自從阿逵幾個月前送他一具二手口風琴,他就一直蠢蠢欲動,放下那幾十斤重的手風琴,雙手捧著口風琴跟我們彈跳搖擺。另一邊廂,Edmund 告訴他下次演出場地有個upright piano,他又展露出鬼馬的微笑。這刻,他還未做出最後決定。但我、阿斌和發仔三人已有協議,若用手風琴,在坐位編排上要注意一下。

樂手排位
是啊,在草根情結的台上,聽各人的聲音都發生了很大問題,發仔形容,看video 時,聽到好像是兩個樂隊一同在台上玩。大家一致認為問題是在音響工程,而同晚有三個樂隊演出,rehearsal 時間不足,問題很難避免,是在我們控制以外的。這次,我們會從坐位編排上調一調,若再出現音響問題時,要把受影響的程度降到最低。

迷你噪音(2007年7月)
廖偉棠攝(2007年7月)

我們的聲音
在幾杯啤酒溝波打酒後,煙霧彌漫之中,意見是,北京來的,是純樸而討好的,自有味道,而且是自己的咀巴唱自己,總是動人。台北來的,都是跑慣江湖的人了, 一跑上台就自會是那一台戲,而大家也是受的,明刀明槍去為工人起哄,夠惡就是。我們的呢?其實是情歌,就算老B你想寫抗爭歌,結果都是情歌,也許,是不似那種抗爭歌的抗爭歌吧,而我們自己 … 又很受呀。是想說說故事的吧,但又不是自己的故事,是在說人家的故事。這些歌有它厲害的地方的,要用另一種聲音處理的。基本上是民謠的,那是從整體聲音的質方面來說的,用什麼樂器,看上去樣子怎樣,電不電,都不重要。

對我來說,2006年的迷你噪音,聲音是厚的,是深紫色的,輕輕地附帶一點陰沉,但主調仍是很暖的。2007年在草根情結中的迷你噪音,是很街頭的,聲音熱鬧、混雜、隨意,很即興。這一次,是走在兩者之間,練完歌時的感覺,是lovely。

這個星期日就要來了 …

又是最壞的年代 (2)

其他演出片段 ...

2007年10月15日 星期一

在田野中

老B

星期日跟雄仔叔叔去了一個朋友家中,在大埔松仔園,一處山谷內的大片田野。這裡很大,三面是山,另一面沒山擋著的天空,應是望向吐露港的。山谷內有三間平房屋子,一個小湖池,大片荒田,田中有一個棚。

女主人家是熱愛大自然的人,在家帶兩個小孩。她與自然學校也相熟,老公David是外國人,現在自然學校客串教書,開學至今仍非常頭痛,一直堅持著。

住山野小屋不容易,他們足花了幾個月整理。入伙時,他們清除了上一手經營燒烤場時遺下的五噸垃圾。一家人又跟原住這裡的昆蟲界搏鬥了幾個月,終於取得了彼此尊重。除了下大雨時雨點打落鐵皮屋頂的大合奏吵得不堪,以及猴子間中的到訪外,生活基本上已開始適應下來了。天氣清涼了,最近又添了具二手鋼琴,便想,可在田中的棚子下,來個田野音樂會。雄仔知我會喜歡,找我去樂一樂,也好撐場。

原來主人家自己也不太玩音樂的,只David玩一點結他和鋼琴。邀來的十來個小朋友,到步不久已投入在田野奔跳,沒興趣待在棚子下來什麼音樂。反而,是家長們個個滿有期待,都想來看孩子表演。主人也是剎有介事地編排了表演程序,先有琴師Peter彈了幾首序曲,又找來一位鼓手朋友,說要用非洲鼓和大家jam個老鼠搞革命故事做開場,還臨時捉我做助手,幫忙指揮老鼠敲擊叫陣。

只是,孩子們也可真是革命份子,堅決不賣鼓手她的賬,我這指揮也不特別有魔力,鼓聲嘭嘭啪啪之中,孩子們仍是散亂一片,故事也不了了之,開場算失敗了。雄仔接手講故事,抓著了些少注意,但孩子們仍是不太想來音樂,多翻催請,結果兩個孩子出來玩了三首歌,算是滿足一下大人們吧。

孩子們各自去玩了,大人們反而開始輕鬆聊天吃東西,來了點音樂。我帶了中音牧童笛和小結他,與Peter琴師jam了一些的溫柔的歌,他說是Leonard Cohen的,接著是一些「史力加2」的配樂。不俗!

我的中音牧笛較平常學校教的牧笛大兩倍有多,樣子確有點吸引,幾個年紀較大的孩子過來,要跟我聊聊這加大碼牧笛,幾個大人也過來,問了一些關於笛的問題。我們在棚子一角,玩了「天空之城」和「在那遙遠的地方」。後來,又用結他伴雄仔唱了Puff the Magic Dragon、No Direction Home、Bella Ciao和一些民歌,David玩了隻Pink Floyd的歌。主人家樂了。

這個地方不算十分美,但很舒服,這天音樂雖然不多,其實可算是有點悶,但仍回味。David說,他不想迫孩子們表演,但肯定是會想再試一次的。一邊聊,一邊吃著用芭蕉葉自製碗子盛著的沙律和冷麵。我問孩子覺得好不好玩,「不好,悶。」看來,要改善的地方還有很多。我叫David不要太刻意好了,說是個party吧,開始就先吃東西,邊吃邊找一兩個人來玩些音樂,輕鬆自然一點,讓孩子們感覺像是在家中玩就好了。May be!

突然想起星期六晚,回家吃飯臨走時,媽媽遞給我兩個迷你月餅,說是爸特意留下給我的,說我中秋後就沒有回過家,要留下給我吃的。有點感動,心忖著,有這麼久沒回家嗎?

還有些心事牽掛 ...
- 婦女團體昨天去了抗議,回應警察侮辱及性騷擾灣仔利東示威人士
- 社運電影節開始了!我也應承了幫忙翻譯紮鐵工片子的英文字幕。
- 「迷你噪音」最近很認真地檢討了在草根情結中的演出,有很多地方要再作處理。快要再演出了。

很多心事放不下。昨晚,忍不住,一個人又抱著結他練歌了。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又是最壞的年代》音樂會

老B


worst time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每個年代,總有一大堆令人覺得混帳的事情;每遇到混帳的事情,總會感到鬱結;每感鬱結之時,總有人忍不住要大聲吶喊。於是,每個年代,總有一些反映著一切的音樂,挑撥我們心中的吶喊。

從七、八○年代的黑鳥,九○年代的Huh!?、噪音合作社,到現今的朱凌凌,他們在音樂風格及社會態度上好像風馬牛不相及,然而,誰也不能否定,他們的音樂總是帶著反思性,逼令你去思考一下,身處這個總有點兒混帳的世界,我們該怎麼自處。

十月的最後一個週末,該是深秋了。趁著暑熱過去嚴冬未到的這個空隙,聽一下屬於各個年代的吶喊,問問自己,又一個最壞的年代,我們可以為自己、為這個社會做些什麼?

又是的年代音樂會

10月27日(六)- 郭達年 + Edmund Leung
10月28日(日)- 朱凌凌 + 迷你噪音

時間:7:30pm
地點:前進進戲劇工作坊
( 九龍馬頭角道63號 牛棚藝術村7號單位‧地圖 )
票價:$150
* 一次購買兩場可享九折優惠
* 阿麥書房會員一次購買兩場可享八五折優惠

主辦:阿麥書房
音樂會網站:www.mackiestudy.com/worsttime

售票點:
- 阿麥書房(主店):
香港銅鑼灣恩平道 52 號 2 樓 A 室.電話:2808 0301
- 阿麥書房(別館):
香港灣仔港灣道 2 號香港藝術中心地下 A 舖.電話:3582 4840

2007年10月4日 星期四

今天,全球部落客為緬甸呼喊 ... Free Burma!

老B

Free Burma!

Free Burma! Free Burma! Free Burma! Free Burma! Free Burma!

About Free Burma ...
International bloggers are preparing an action to support the peaceful revolution in Burma. We want to set a sign for freedom and show our sympathy for these people who are fighting their cruel regime without weapons. These Bloggers are planning to refrain from posting to their blogs on October 4 and just put up one Banner then, underlined with the words "Free Burma!".
[ www.free-burma.org ]

2007年9月25日 星期二

紮鐵工潮MTV -- 愛的征戰 (初稿)

凡人




愛的征戰
曲:南韓工運歌
詞:凡人
唱/口風琴:林靜
結他:陳偉發
影像製作:影行者

從來沒有歡呼聲嘉冕

勤勞未可得到幸福
浮沉在社會底處
歷盡了壓迫心不死

埋藏在我心中的激憤
猶如睡醒的母獅
同行在抗爭的火線
命運已緊緊結連

作戰同往這一刻
青山海與天
在世界劃上這一筆
歡呼響震天

此生縱使不可見
願他朝有後繼者
勞動者終要自主
成仁見青史

錄音日期及地點:2007年9月,香港/溫哥華
---------------------

欲知更多有關紮鐵工友罷工事件,請至 ...
http://strikers.wordpress.com/

2007年9月13日 星期四

三個昨天

老B

昨天心情一直牽在兩件事之間 ... 「紮鐵工與商會談判」和「樂生院清場」。

從昨天早上一直追看「苦勞網」的樂生現場直擊 ...
在照片中看到朋友們在戰鬥中的堅毅臉容,心裡翻騰不息。



另一邊,一直在等待紮鐵工與商會談判結果。心中怕一天之內要接收兩個壞消息。

黃昏,參與了一個會議。阿野對這會議的奇幻性,做了一個自若的報導 ...
「...... 昨晚上有幸去開一個讓我戰戰兢兢但其實又有啤酒又有小吃的會,席上的人都是之前只能在書店酒館咖啡座免費派發的文化資訊才會見的名字,談的是一個系列的音樂會。二十年前我打賭沒有「社運歌」這概念吧雖然現在我們有《誰說》。二三十年前的blowin in the wind之類根本就是流行歌只欠家裡的雙親不會唱。但黑鳥又有南音的《香港史話》,那到底是甚麼時代。

怕悶怕靜默怕直面沒生產性的時光流逝,今天我們都愛用音樂中介意識和時間。今天會上的一席人,這次聚會的里程而偶然意義,為何不是填充了社會運動除了價值和觀點外的實踐的連續性或承傳,即使就算是連續性或承傳都難言是有明確意識。歷史除了由事實組成,表達吐述整理還靠意志和熱情。......

上述都不是本文的重點。

散會後,到開會地點旁邊的一間studio。看似畫室的一個舖位,晚上不以酒待友就浪費。在門縫中看見是晶瑩的紅酒杯和杯裡的啤酒。畫室兩旁都是車房,車房關門後街就變得空盪。不打擾了。一行六名男子,廿歲到五十多都有,一人手指夾著一支煙,電光火石間在馬路中心停下不超過五秒。在兩旁由三四層高的唐樓構成的五秒空間,不同年代的六個人,晦暗的街燈下,形成了一種奇幻的充盈感。充盈來自對兇殘的外在環境一種淡泊的自信,自信來自對一時一地的所謂挫敗和無效的嗤之以鼻。......」( 全文 )

會後,急不及待致電支援紮鐵工的朋友。談判近結束時,工友即場開了大會,在高氣壓心情下做了細緻的分析和評估,最後工友舉手表決。喜訊,有笑有淚。紮鐵工罷工36天,成果(是工作權益的和文化的)已夠令人振奮的了!(工友的歌、詩、信、自白 ...,在 這裡 )這成果不單是紮鐵工的,也是全港工運朋友分享著的。心中已在期待祝捷會的請柬。

捍衛樂生院的朋友,戰鬥仍在持續。

2007年9月5日 星期三

一隻眼:罷工27日,火,在中大燃燒

老B

基層大學那邊轉載一篇報導。

這是很突然的一次演唱。那天,到中大即遇上大雨,心知不妙。有瓦遮頭的地方不多,而且偏躲在廣場一角。大家花了點時間在有限空間內重新佈陣。朋友問:「由你先把攤子唱開來好嗎?」我硬著頭皮一口答應,心中即已開始積儲能量,心想,要用比平時多的力氣了。大家沉著苦撐四個小時,捧著籌款箱在疏落的人潮中蒐集點滴熱情,間中聊天唱歌翻翻舊書自娛。朋友說真不幸,我告訴他以前在這廣場唱過,是很難熱起來的場,這天這種天氣,仍能聚了一些人留連,算是很不錯了。頂過了兩趟傾盆大雨,和之間的一場烈日,以為是勉強有個數吧了,點算後竟是一萬二千多,大喜!茶點聊天時,一眾仍不禁在猜,是什麼原因?自嘲著笑個沒停。

************************************

一隻眼:罷工27日,火,在中大燃燒

9月3日星期一,陰晴不定。

是日,扎鐵工人罷工進入27天。這邊,中大開學。兩件看來沒有關係的事撞上,擦出火花。結果,火在中大燃燒。

一陣大雨一陣晴,把文化廣場上迎接新同學的攤位摧殘得七零八落…哲學系教授劉國英拿著咪,向午飯熙來攘往的同學發問:「大學,應該教些甚麼?」聲音在空谷迴盪。後來教育學院教授蔡寶瓊也摸摸頭,對著咪說:「大學,怎樣才不會成為學店?」

問題,不一定有答案;有時,站在那裡,就是一種回答。那天,劉國英、蔡寶瓊就站在「支持扎鐵工人義賣」的壁布面前,專程來打氣。

發起義賣的不是學者,而是一班中年婦女。有天開會,她們你一言我一句:扎鐵工人很慘,罷工合理,我們應做點事,將中大合作小賣店開學日營業額,扣除勞動成本(她們堅信,無論如何也不能剝削工人),全數捐給扎鐵工人…

就是這樣,姊妹教育了中大。

大專基層關注組知道有義賣,立即加入,中大學生會、中大員工總會、中大報社紛紛響應。

風,把橫額吹得東歪西倒,傳單撒滿一地,在活動還未開始之前。一些學社索性取消活動,令本應熱鬧的文化廣場寥寥落落。晴雨不定,義賣的工作人員把音響、書枱搬完又搬;范克廉樓的電梯又「適時」壞掉,搬運物資的同學全身濕透,汗雨難分。那刻,天地樣衰兼不仁。雖然夏奇龍神父也曾來打氣。

迷你噪音的billy打頭陣,用戰歌將范克廉樓變成社運前線,接著由四眼明及河馬兩位扎鐵工友唸詩演說。四眼明及河馬是扎鐵工的文化人,前者寫詩,後者擅長書法,是中國美術協會會員。二人莅臨,令中大生色不少。但不知何年何月,辦教育的高層才能真箇明白,到時再請工友到大學演講。

有這一日,就是工人教育了中大。

雨過,又到烈日接棒。在鬼也不願坐下曝曬聽工友演說之際,中大員工總會成員陸續來到,除教授外,還有穿制服的基層員工。他們剝削自己一小時吃飯時間,也要前來。喘著汗,打著傘,一直坐在前列,並派代表上前發言。見這光景,心想,中大還是有前途的。

只用兩天籌備:印傳單、做橫額、借音響、聯絡工友、聯絡學者…有些同學早上八時已站在火車站發傳單,有些同學印傳單、做橫額一夜沒有睡過。結果呢?我們的三條橫額在未開始前已被風雨打殘,我們的書籍義賣亦只能龜縮一角,無法引人留意,也並非每位同學願意接收傳單,當然也有熱情的例外。

下午書籍義賣結束,點算書款。書都是不設售價,隨緣樂助。哦?接近一萬二千元?「就憑這堆冷門二手書?」,有人問。

當然不是,是因為扎鐵工人,是因為工人堅毅的抗爭打動人心。

中大是微弱的火。火,如能在各大院校燃燒,肯定比年初二的煙花更燦爛,更有義意。

從扎鐵工人開始。學界開步,薪火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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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紥鐵洗祥轉來
〈向大專學生會致敬〉

方向宏遠萬里程,鵬志大展正年青。
專長化作無窮力,敏思博學見真誠。
要為生命添光彩,社會任重勇擔承。
公義致力同捍衛,贏得尊敬與有榮。

(寫於義賣翌日)

2007年8月21日 星期二

《七‧一‧皇‧后 》---- 林靜+發仔音樂會

老B


林靜+發仔concert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是《陳偉發+林靜》的音樂會 ...

日期/地點:
2007年8月24日/下午五時
七.一吧
(上環荷里活道67號地庫文興里入口)

2007年8月25日/晚上八時
皇后碼頭
免費入場
嘉賓/友好協力:
噪音Billy.劉子斌.潘志雄(老菲).阿保(Alien)等....
查詢:6201 9864

林靜的歌 ... 《看不看見》( MTV)


陳偉發(發仔)是迷你噪音的bass怪手,
林靜曾是噪音合作社社員,
這兩年在外地,最近回來渡假。

這次,是發仔和林靜的第二次合作了,
主要是唱林靜創作的歌,很富生活感性,像讀散文,
而林靜的聲音更是明淨如流水行雲,令人喜愛。
發仔的結他則像水墨,輕輕淡淡,但卻會慢慢滲出顏色來的。

阿斌也是迷你噪音的風琴手,很多人見識過了,
今次他加了個口風琴,輕一點來跟林靜飛天。
老菲在皇后清場後寫了新歌。

阿寶是誰?八十年代地下樂隊Alien的主力,
他不是來唱歌,是來搞音響工程。

我呢,在林靜的台邊,也想玩出不一樣的 ...

以為《草根情結》過後,會有機會靜一靜,
想不到,接著就是皇后清場,
然後,是紮鐵工的平地一聲雷,
更驚喜林靜回來渡假了。

日子好不熱鬧。

2007年6月12日 星期二

演出消息:工人行動樂團匯演

老B

強力推薦,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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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情結 ---- 兩岸三地工人行動樂團匯演

7月20和21日兩場
晚上7:30 – 10:00
灣仔駱克道3號香港小童群益會禮堂
入場每位50元 (即場購票,全場企位,企滿為止)
查詢:9270 4471 (老B) / mininoise@yahoo.com.hk

噪音合作社+迷你噪音〈香港〉
噪音合作社成立於1998年,曾出版兩張CD專輯,舉行了四次專場演出,參與過無數次社會行動、集會和民間團體的公開或內部活動,在其中演唱。(迷你噪音是噪音合作社冬眠期的臨時組合。)
http://mininoise.blogspot.com/

打工青年藝術團〈北京〉
成立於2002年,曾出版兩張CD專輯,有超過二百次應邀的專場演出,在北京各處工人聚合的工地或社區活動中演唱,近年更致力發展為一個多元性的工人服務團體。
http://www.dashengchang.org.cn/

黑手那卡西〈台灣〉
成立於1996年,曾出版兩張CD專輯和一張單曲CD,舉行了超過三十次專場演出,參與過無數次社會行動、集會和民間團體的公開或內部活動,在其中演唱,更曾協助多個社會運動音樂組合的成立。
http://blog.roodo.com/nakasi/


簡介

三個樂團都是以為基層歌唱而聞名於當地。

除了為基層歌唱,香港的噪音合作社和台灣的黑手那卡西,都有為其他民間團體辦音樂工作坊、歌唱培訓和音樂培訓。這些培訓除了加強演出技巧外,也和其他民眾藝術工作坊一樣,強調充權和參與。至於北京的打工青年藝術團,雖然沒有支援其他民間團體,卻直接參與了發展一個團結和服務打工者的團體,除了發展社會服務工作和音樂演出之外,也引入了戲劇、相聲等多元化的表演形式,作為教育工人的媒介。

雖然是來自三個不同的社會政治和經濟環境,三個樂團在其演出的音樂和歌詞中,都同樣地展現了當地基層民眾的深切呼喊和行動能量。他們音樂中描寫的真實個體故事和群體處境,也許有著點點差異,但那從艱難中磨鍊出來的基層生命情感和意志,卻竟是如此相近!

三個樂團也同樣,為了要用音樂好好把握這種情志,都在長期而深切地投入進基層民眾的行動中。而他們的音樂元素,亦是從這種長期與共的生活中提鍊出來的。

他們的音樂,對不認識基層民眾的人來說,是一種展現;但同時,對行動中的基層民眾而言,這音樂則是凝聚和力量之泉。


演出樂手

噪音合作社
基基:結他、唱
老B:低音結他、唱
阿周:鼓

迷你噪音
老B:唱
發仔:低音結他
黃仁逵:結他
阿斌:手風琴
Edmund:鼓

打工青年藝術團
孫恒:吉他、唱
國良:鼓
許多:低音結他、唱
孫元:鍵盤
段玉:吉他、唱

黑手那卡西
陳柏偉:手風琴、團長
莊育麟:結他、低音結他
劉自強:結他
王明惠:結他
楊友仁:電結他
許重勝:鼓


主辦:國際戲劇 / 劇場與教育聯盟第六屆IDEA世界會議2007
http://www.idea2007.hk/

2007年5月21日 星期一

牧草‧早稻plus:友人,我回來了。

老B

牧草‧早稻plus 轉載 ...

《友人,我回來了。》

這幾天你要是在堔圳,很可能會看見有三個傻子在大街上旁若無人的大唱國際歌。而他們的普通話都很爛,特別是那個香港的。

0

我把心交托到文字裡邊,寄望它透過眼睛進到你的靈魂。


0.01

友人,我回來了。


0.02

你說等我全身回來;我的心被挖得嶙峋似病,不知能否算是完整。

0.021

疲憊的眼皮跌跌欲塌,但我沒有倒下的權利。為了明天,我們都只得堅壯。

0.022

武裝起來吧!同志們。


0.03

鄰近工廠的醫院,都自然變成工傷醫院。裡面的傷者十有八九都包住原本多一點骨肉的手。工友提醒健全的我,「十指痛歸心。」

0.031

傷者年齡介乎十七歲到五十歲。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8個小時前做完手術,左手挽著除拇指外都斷去兩節指骨的右手,躺在床上反覆。

0.032

有好幾個婦女躺在床上動不了的,她們是在生產過程中中毒的工友。一個末期的中毒者插著呼吸器睡在隔離室。她異常瘦小。

0.033

只有一個大叔不是工傷。他在撿破爛的時候給治安人員「懷疑」偷竊,當場毒打至指骨破碎。他口裡總是掛著革命術語,是位紅色年代的老兵。不知道他是用怎麼樣的心情去當偉大共和國的拾荒者。


0.04

第二天,這是家大醫院。不過上星期的床位還是爆滿了。

0.041

我們好些義工都是在這所醫院認識的,醫院流傳著一個二十二歲男生的故事,工廠大型機器起火,使他身體八成半嚴燒傷。剛受傷的時候想過要死,不過後來他起來了,誓要討回公道,爭取應有的賠償。官司還在打著。

0.042

有一個四川來的三十五歲叔叔,被老板冤成「雙重勞動關係」* 。他說,「法律都是有錢人的法律。」「他們把我搞殘了,也不賠錢,那我只有兩條路能走,一是打劫,一是撿垃圾。」

0.043

一個年輕女子躺在床上,架起了二郎腿,她笑說連屁股都受傷了,坐不起來。她的左手斷了兩條筋,母指和整條手臂都被好幾重紗布裹住,看不到。她說是因為宿舍的設備太差,在浴室滑倒以後支著洗手盤,怎料瓷盤「卡」一聲爛了,碎部戈進她的手裡。切除了指節的女同房說醫護人員的態度超級差。(我得補充:那女子超級漂亮。)

0.044

我有點受不了,找小胖(一個22歲快當爹的男孩,義工,上訴中工友)抽煙,黃毛(金毛男,義工,上訴中工友)帶來兩個滿臉青春的男孩走來。他們同鄉,都是貴州人,都是十九歲,都出來打工兩年,是一對好朋友。我沒有留意,伸出右手想跟他們握手,他羞羞羞怯怯的遞出被紗布裹著的右手,旁邊的朋友說用左手吧,我馬上換上左手,然後他遞上一隻只餘下拇指和小指的左手。他們自嘲的笑笑。

0.045

這只是冰山一角。


0.05

我哭不得,我哭不得。這不是天災,這是人禍!

0.051

我們的心可以往哪裡放?
若有能夠安放的地方,請你告訴我。
我們同樣流著紅色的血!
若有可以流淚的地方,請你告訴我。


0.06

要記住,我幸福的在一個比較自由的地方(香港結社不用丟命),能夠得到比較多的資源,有比較廣泛的傳播;而這是一種責任。



* 「雙重勞動關係」即同時有兩份正職,不受勞動法保護。
朋友說,「這就是法律,要是你問我這是什麼道理,我會告訴你,它沒有道理。」

2007年5月15日 星期二

迷笛音樂節 (二)

老B

5月4日,迷笛音樂節四天的最後一天。

去之前曾在網頁上看演出名單,
在眾多演出樂團之間,始終找不到自己焦點,
但卻發現了mini midi台只演三天,
最後一天變成民謠專台,喜,
心想,這會是我在迷笛的焦點。

有了5月3日的經驗,我把水樽藏起來,過了關。
已儘早入場的了,
仍是錯過了劉東明、李志和西山老妖。

到場聽到前野孩子的張瑋瑋在手風琴和唱,
之後是結他自彈自唱,
平穩,紮實,有一點風趣。
之後,蕭寒、南音和冬子都好,
都很重視地方味道的吸收,很有泥味。
而總的印象是,
中國民謠在不斷努力,不斷探索,
很有希望。
最令我感動的,
是民謠人與老百姓生活的貼近。

相對而言,中國搖滾在今屆迷笛中給我的印象是,
音樂上失了方向,精神上漸漸遠離了生活的土地,
失落了在搖滾儀式之中。

我得承認,我這幾年對中國搖滾不夠注意,
單憑兩天聆聽下判語未免大膽,
而有幾隊我以為值得注意的樂團又沒有在迷笛出現,
不應過份悲觀吧。
只是,民謠專台給我的欣喜是太大了!

接著,到周雲蓬了 ...

中國孩子

詞/曲:周雲蓬

不要做克拉瑪依的孩子,
火燒痛皮膚,讓親娘心焦。
不要做沙蘭鎮的孩子,
水底下漆黑他睡不著。
不要做成都人的孩子,
吸毒的媽媽七天七夜不回家。
不要做河南人的孩子,
艾滋病在血液裡哈哈地笑。
不要做山西人的孩子,
爸爸變成了一筐媒,
你別再想見到他。

不要做中國人的孩子,
餓極了他們會把你吃掉。
還不如曠野中的老山羊,
為保護小羊而目露凶光。
不要做中國人的孩子,
爸爸媽媽都是些怯懦的人。
為證明他們的鐵石心腸,
死到臨頭讓領導先走。

(1994年12月8日,新疆克拉瑪依友誼賓館大火,288名孩子喪生。2005年6月10日,黑龍江沙蘭鎮洪水,88名小學生喪生。2003年6月10日,四川成都三歲的小女孩李思怡,在無人照料的情況下,被活活地餓死在家中。死亡的數字雖最終減至"1",可那根針卻像"1"一樣越來越尖銳。面對玩具般擺放著的小墳墓小墓碑,我獻上這首歌。)



儘管偉棠事前已為我做心理準備,
說雲蓬第二張CD比第一張更好,
我仍被雲蓬的現場震攝了!
和第一張CD的詩化不同,
雲蓬這次用上更生活化的語句,
平靜地,間中是頑皮地,訴說著一樣的悲涼。
因為是更生活化的語言,
歌曲演唱沒有了詩空間的緩衝,
我感覺,歌聲是更為直插心房了。
聽到 ... 四川 ... 河南 ... 山西 ... 幾句,
淚就下了。

身邊友人注意到,關撫著,
我說:「這歌,太悲慘了。」
想到四川孩子,
還想起了離家往外打工的姊妹們,
和她們在家渴望著母親的孩子們。

之後聽偉棠說,
半個月前找雲蓬到工人詩坊中唱,
工友們聽此曲,淚如雨下。
他,也一樣。(偉棠的報導)

民謠專場那天,大概有500人在聽;
很投入,很專注的聽。
經過幾代民謠人的努力,
這幾年,聽和玩民謠的社群在顯著擴大。
偉棠告訴我,那天進場聽民謠的人,
很多本來都不是來迷笛的人,
那天,很多人是為民謠而來。

2007年5月8日 星期二

迷笛音樂節 (一)

老B


終於,去了北京迷笛音樂節。

早年一直渴望去看,一直沒機會。
2003年差點兒去演了,沒成事。
這幾年,認識北京的人多了,
大家反而勸我,別去了,今非昔比。
但也有人說,他們仍在堅持。
起碼我知道,顏峻在,小河、雲蓬在演,
偉棠、疏影仍去捧。
我更喜聞,四天之中,有一天,
其中一個演台是民謠專台。
怎樣也好,心中,始終仍是想去。

因事要5月2日才能出發,
到埗安頓後,已錯過了5月1日和2日兩天演出,
最可惜是錯過了顏峻演出,
和首天朋友們的high。

5月3日入場,
忙走於主台、Gibson台、和mini midi台之間。
在mini midi台流連很短,
一是友人興趣不在這方面,
二是那時剛巧在演出的聲音,不行。

在主台聽了麥田守望者,
對他們音樂有點點好感,未至於喜愛,
綠色和平志願者上台合唱時,卻感覺怪怪,
是對「綠色與和平」這大會主題在四處囂張,
突然生了點厭惡情緒。
那更是因為大會竟禁止攜水樽入場,
而進場搜查的態度比機場更惡劣!

最初猜想是為保障場內賣水的利益,
但聽說,是因為以往有人往台上扔水樽。
難道來聽迷笛的人都是來搞事的!
這就足以禁攜水樽入場,弄得滿地膠水杯!
仍是盡了力,不讓自己責備綠色和平。

在Gibson台賞過死忠的metal派標準叩頭儀式,
也碰上了現代化了的非洲敲擊團,
都沒有引我留很久。
回到mini midi台聽王凡和小河,
沒有震撼,也無須,
在我心中,是很可愛的聲音小品,
很合黃昏戶外風光。
小河安排了我當晚在無名高地酒吧演出,
要早走,錯過了FM3,讓偉棠晚上逞威了。吊!

晚上在無名高地唱了半小時,八首歌。
來酒吧聽的人雖不多,但自我感覺很好,
我很喜歡這酒吧的空間感。
用了很多力去唱,唱罷,竟是汗流浹背。
最不好的,是我的普通話了,太爛!

同場演的香港樂團很喜歡我的演出,
是迴響音樂中的誠意,
離去時亦意外地受到幾位酒吧客人讚賞。

我唱前幾小時一直都在發台瘟,幸得友人相伴。
偉棠說,反應比他想像的好。
謝謝大家鼓勵。

2007年4月27日 星期五

從樂生返回皇后碼頭

凡人

公公婆婆、學生、網民、各地人民,
遊行、拜苦路、網絡行動、國際串連,
音樂會、野餐、露天電影、園區遊玩,
努力奮鬥一場,
樂生四月中一役,宣佈暫時小勝,
樂生暫緩清拆!

但地方勢力和捷運局似乎未想放手,
恐怕難免仍要再戰。
有報導指,拆樂生是為了它地下的石粒。
果然,在尖銳衝擊下,
利益結構的真相開始敗露,
而且,越露越醜!

這邊,皇后已宣佈停用了。
星期一在議廳內曾有一役:
議士詞鋒銳,孫公背汗流,
保皇狗輩面皮厚,不來辯議來舉手。
辯論贏能晒,投票卻輸能晒,
對相信道理的人,現實的確很殘酷又難以接受!

這個星期的發展令朋友很失望,
我心裡也很不是味兒,
感到在這裡生活很悲哀,
不斷有人拿走你珍惜的東西。
(見舊文「我們的公園」)
雖然我不特別懷念皇后,
但那種野蠻令我很惱。

昨晚與年青人吐了心情,
反被他們笑:「幾多歲了?還未看透?」
想起,這種惱,的確在我生活中曾多次翻湧。

朋友已進駐碼頭,
(見「不遷不拆不告別!今晚開始長駐皇后碼頭」)
面前又是一場韌力戰。

在這心潮湧動的日子,
有很多音符在心中崩跳。
或許,又是另一首戰歌在酵 ...

2007年4月4日 星期三

香港這邊挺樂生行動

老B


樂生那卡西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香港這邊的行動 ...







<1>
香港朋友發起網上聯署
支援樂生院原區保留,
同時構連本土運動:
http://campaign.tw-npo.org/2007032809001700/index.php?serial=2007032809001700

<2>
支持樂生院抵抗清拆運動街頭簽名
2007年4月4日(三)
晚上7:00起
旺角道行人天橋

<3>
支持樂生院抵抗清拆運動放映及音樂會
2007年4月5日(四)
下午5:00至晚上7:00後
中環皇后碼頭傍愛丁堡廣場
內容:
5:00 放映《樂生活》導演:許雅婷、林婉玉
樂生療養院,全台灣唯一痲瘋村,從日據時代被強制隔離到這裡的患者,歷經年歲至今已以院為家,現在他們看似走出過去,走入社會,然而新莊線捷運工程步步逼近,樂生家園將要毀滅,政府迫使他們搬離,要求拆除樂生院,面對強權的壓迫,院民道出:「互相扶持互相照顧一起拼下去吧!」
-- 抗爭背後 人的故事 --
5:30 音樂會
- 維怡
- 鄭政恆 + 潘志雄 + 鄧阿藍的詩
- 小河 +廖偉棠
- 老B
7:00 討論後續

<4>
同場還有「挺樂生 萬人照片募集行動」
http://www.pcschool.idv.tw/loshengunity/
女工合唱團也加入了行動!







<5>
支持樂生院抵抗清拆運動放映及討論會
2007年4月10日(二)
下午6:30
香港中文大學文化廣場

2007年3月28日 星期三

樂生那卡西:每天早上蟬在叫

老B


樂生院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這是來自樂生那卡西的CD+DVD ---- 被遺忘的國寶,第4首:

每天早上蟬在叫
詞、曲、唱:周富子
編曲:黑手那卡西
吉他:莊育麟、楊友仁
口琴:陳柏偉
現場聲音收錄:楊友仁、平烈浩
錄音:楊友仁、莊育麟


每天早上蟬在叫
抬頭一望樹在搖
樹頂鳥仔啾啾叫 啾啾叫
親像唱歌好聽的
聽來聽去真好聽
親像輕鬆音樂聲
樹仔大叢好遮蔭
有路寬寬可以走
還有新鮮自然的空氣
風吹帶來又微微
這是對我們幫助的
阮也沒邀求什麼
只要求原地保留的



《每天早上蟬在叫》是富子阿姨因應樂生院所面臨的拆遷問題而作的。她唱出這些阿公阿嬤需要樂生院舊院區原本自然的環境、新鮮的空氣、低密度的建築物及大樹來療養生息的心聲,這是冰冷封閉的迴龍醫院所沒有的。

她時常替樂生院院民,和所有爭取樂生院原地保留的同志寫歌;唱出大家在這邊生活的點點滴滴,也唱出希望留下這片充滿歷史意義的家園,讓大家幸福快樂安享晚年的願望。

愛唱歌、愛寫歌的富子阿姨,17歲到樂生院,現在已經62歲,在院內結了婚也有了孫子。同時她也是個才女,這張專輯收錄了兩首她的創作。在總統府靜坐時,她一度掉下眼淚,當時媒體一擁而上,用鏡頭對著她的臉龐狂拍,她拼命的想用帽子和眼鏡遮掩心中的害怕。然而,隔天,她還是勇敢的站上舞台用她的歌聲克服恐懼與自卑。

2007年3月20日 星期二

反迫遷‧保樂生

B


反迫遷保樂生
Originally uploaded by mininoise.


歷史悠久、環境優美、建築又富特色的的漢生(麻瘋)療養院,為建捷運(地鐵)車廠而要拆卸。住院的公公婆婆已住了幾十年,要搬他們去醫院一樣的冷冰冰院舍大樓。民間搞了個多贏方案,行政院不討論不回應卻急不及待要拆,誓要快手促成已清拆的既定事實,耐人尋味。

年學子去了,發掘公公婆婆的動人故事;黑手那卡西去了,成立了樂生那卡西;事件國際化了,聯合國表示有歷史人文價值;人民參與了,設計了保留方案;.... 有行動、有得獎紀錄片、有CD、有血有淚、有大量網誌;公公婆婆行動不便,仍堅持了大段日子!政府仍要貼紙硬拆,限期四月中!有冇搞錯!最近有警察打人、有人絕食、有人包圍蘇貞昌;故事未完。

=======

挽救樂生 公開討論 暫停迫遷 網頁
(消息最新、最快、最集中)
http://savelosheng.googlepages.com/home

快樂 樂生 - 青年樂生聯盟行動網頁
(長期跟進一團人,
詳盡事件介紹,
有民間規劃的保留方案。)

http://www.wretch.cc/blog/happylosheng

樂在生活 跨界串聯
(連續兩個星期六、日,在樂生院內的藝術節)
http://losheng-paradise.blogspot.com/

靜默‧行動‧守護樂生
http://blog.yam.com/ccc1969/

挺樂生萬人照片募集行動
(見到我張相嗎?)
http://www.pcschool.idv.tw/loshengunity/

Save Lo Sheng (介紹給看英文的朋友)
http://www.pcschool.idv.tw/savelosheng/

樂生 劫運 (video blog)
http://www.im.tv/myvlog/pinglhow

樂生那卡西 (樂生老友記來唱歌)
http://blog.yam.com/lsynakasi/




2007年2月6日 星期二

Lina:說不出口的陰道叫 V V

謝謝Lina的揭露!

幾年前看過「陰道獨白」的英文書,
當時已很喜歡,很powerful
感到一場運動已誕生。

沒有看過內地學者艾曉明的劇場版本,
但看過製作花絮,亦很佩服她們的認真。
想不到香港版本落在春天和焦媛實驗劇團手上,
讀到Lina的文,有慘不忍睹之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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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口的陰道叫 V V - Lina

  那麼,說得出口的陰道,當然就是叫陰道了。而如果陰道會說話,理所當然叫陰道獨白。說不出口的陰道不敢說話,就叫做V V 勿語了。而《V V 勿語》,根據宣傳海報,演出的目的是「衝破忌諱,揭露女人最深處的私密心聲」。

  作為一個女人,我靜靜的告訴你,我不多稱呼「那裏」為陰道的。這是因為這叫法不太方便做愛使用。以陰道作性器的定義當然是太狹窄,不能包括陰唇、陰蒂、陰毛、大腿內側,更不能涵蓋手臂、小腿、頸、甚至腳板底等等位置。我和男友泛稱我的敏感位置為「咪咪」,發情的時候,就懶懶的說「我要咪咪」。以前的 英國男友稱之為Ding Ding,可能是因為陰唇包著陰核的樣子像個小銅鐘吧。然而當我們要說到陰道時,還是會說陰道的。但是,咪咪也好、Ding Ding也好、雞雞也好、Gap Gap也好、什麼都好,就是V V 不好。因為《陰道獨白》的重要性,首要在其劇名:為陰道正名、讓陰道在公共領域及私領域亮相、讓人人 不管他們喜愛這樣稱呼陰道與否,聽到陰道不再 面紅、說到陰道不再顫抖、想起陰道不再羞恥。如果本劇是為了衝破忌諱,劇名就不應該作任何改動。

  因此,一月三十一日夜場的演後座談會,觀眾的第一個問題便問到劇名的改動了。鄧偉傑是個幽默的導演。聽到這問題,他打哈哈的說道,陰道「陰陰」聲,似 乎令人想起鬼片,產生不少誤會。我記得劇終時,他們沉重的向黃霑致敬,座談會時又對黃霑提議的劇名「陰絲細雨」稱讚有加,一度考慮要使用,最後放棄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名字「陰陰聲」使人不寒而慄吧。他說了一會,最後提到「香港人太保守,不能接受這名字」、甚至在他電視台提到這劇時,被禁止說陰道兩字。忌諱需要衝破,正因為它太根深蒂固。不衝破根深蒂固的忌諱,是屬於哪一種的衝破忌諱呢?女人最深處的私密心聲,就是希望她們的陰道永遠不再需要面對政府、家庭、學校、醫生、傳媒、伴侶、朋友、路人的時候,次次作出妥協,以致最後說不出話來,自我捲縮成為最陰沉寡言的黑洞。本劇時裝設計師鄧達智在演後談說,「如果女人都稱陰道為V V,就可以少一點尷尬了」 此為Freudian slip也。

  而在第二個問題,我問到《V V 勿語》的收益去向,想知道既然此劇提到性暴力,票房收益會否捐給本地反女性暴力的團體,如風雨蘭、群福婦女權益會等等。這問題要追溯到《陰道獨白》(即是 香港焦媛實驗劇團版的《V V 勿語》)的歷史。《陰道獨白》是全球性演出。作者Eve Ensler訪問了超過二百名女性有關陰道的經驗,一九九七年以舞台劇形式,在百老匯首演後,立即造成轟動,好評如潮,後獲百老匯戲劇奧比奬,全球七十六個國家熱演超過二千場...而這是故事的一半,由靈活聯繫市場推廣有限公司在海報、電台、報紙上告訴你。

  故事的另一半,就是在舞台劇演出後,一群紐約的女性加入Eve,成立了V-Day。在V-Day網頁,它清楚的告訴你,「這是催化劑、是(社會)運動、是表演。V-Day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要結束暴力。」《陰道獨白》(或者《V V 勿語》吧)不能「散叫」,點了菜還需叫飯才能吃飽。使人飽滿有力的,是反對女性暴力的整個社會行動,而不止是台上三個女人的聲撕力竭。《V V 勿語》將獨白劇與香港的女性暴力問題分開來,更絲毫沒有任何支援V -Day的實際行動。香港大會堂音樂廳內的陰道獨白,如果與音樂廳外飽受性暴力侵擾的女人的陰道獨白割裂,這樣和對著紙袋訴苦,或者向著馬桶剖白沒有兩 樣。場內的人付了百多二百元,享受一晚知性與感性兼備的娛樂,九千個觀眾買票的收益,卻沒有幾個巴仙捐給婦女團體,是不為也,非不能也。導演談到場景佈置 的昂貴、本地劇團生存的困難,但這些都不能夠作為對現實苦難不聞不問的理由。主辦單位焦媛實驗劇團美倫美奐的滿場紅布及多媒體效果、三條由名設計師鄧達智 設計的希臘式黑色拖地裙子、優美的椅子和梳化佈置,是否比因家庭性暴力而無家可歸的小妹妹的命運重要?

  導演最後得體地說,春天舞台幾經辛苦才得到版權,而這是商業版權,所以給Eve Ensler的版權費,也可以讓她幫助關注性暴力的團體。Eve Ensler的《陰道獨白》確有幾種版權,其中也包括商業版權,其目的是希望本劇能夠接觸更多觀眾。但她在網頁表示,要對有興趣的商業劇團、導演、譯者、演員等有相當的了解才會出售版權,可見對她來說,即使是商業製作,也不應違背此劇反性暴力的目標。導演也提到外國也有類似的演出,由很多個名星上演,一人只負責一小段,所以《V V 勿語》的演出方式其實沒有奇怪之處。歐洲在二零零五年四月十九日確有此舉,但這是一個慈善演出,門票收入會捐給歐洲強暴危機網絡(Rape Crisis Network Europe)、伊拉克女性自由組織(Organization of Women's Freedom in Iraq)等婦女組織。而且,在演出以外,Eve Ensler及其他V-Day活躍份子也圍繞V- Day準備了兩天的工作坊,教導人們如何以演出《陰道獨白》,為幫助受性侵犯婦女的組織籌款、甚至與非政府組織、社會活躍分子及政界人士討論對抗婦女暴力 的政治策略。本港唯一一間為性暴力受害人提供二十四小時支援服務的組織,二零零五年因為賽馬會慈善信託基金的資助完結而陷入財政危機,而當時政府沒有打算 作出資助,差點兒就要倒閉,不知眾製作人員及演員知否它的名字為何?

  黃霑希望《陰道獨白》以舞台劇形式在香港上演的「遺願」,其實在他身前已經一早實現,只是他並未發覺。宣傳費不夠多,演員不夠出名可能是原因。二零零六年香港的《陰道獨白》在藝穗會演出,票房收益更捐給基督教勵行會,幫助女難民以及她們的子女。而中文大學及理工大學也播放過《陰道獨白》的錄像。中大的高層害怕陰道,我的教授就把大大的《陰道獨白》海報貼在辦公室門外。當謙虛的《V V勿語》希望藉著「對陰道這個名詞重新詮釋及定位,引領觀眾感受陰道與愛、與性及人生的奇妙締合之存在及意義」已滿心滿足的時候,《陰道獨白》的策劃人除了希望男觀眾回家後能欣賞女伴的陰道、女觀眾回家後會拿著鏡子第一次(或再一次)探索自己的陰道外,更野心勃勃地期望他們欣賞探索完後,會走出家門,宣揚他們的醒覺、訴說他們的哀傷、高呼他們的快樂。我只想說,黃霑的遺願對於某些人來說,實在是偉大了一點。

  《V V 勿語》把政治能動性輕輕帶過後,全劇的高潮當然是叫床。根據明報娛樂版宣傳稿,三個演員經常一起練習叫床,顯然訓練有素。羅冠蘭表演汪汪聲叫床,大家當然 笑得很高興,但我就不太高興,因為我一向以為只有自己才是這樣叫床的,況且她叫得這樣大聲,當然使我有點羞澀,兼且妒忌。演後嘉賓李敏說,演員的十多種叫床聲確是最能吸引觀眾入場的地方。而事實上,單從舞台劇角度看,羅冠蘭老練而細膩、郭錦恩豪放、焦媛有活力,她們的裙子和舞台背景都很漂亮、現場奏樂也極有感染力。但當《陰道獨白》不只是陰道的獨白的時候,我們為什麼就不可以要求過高?

  V-Day就在每年二月十四日,即是我們所說的情人節 (Valentine's Day) Eve Ensler 說,當所有女人都不再受暴力威脅的時候,V-Day就成為Victory Over Violence Day(戰勝暴力日)。對於《陰道獨白》,我常常是害怕的。因為父親的手指、被強行撥弄卻又變成濕漉漉的陰道、洗手的水龍頭聲,永遠就是這麼清楚。而愛人的手指好奇的探索、感受到我陰道的抽搐、甚至為我拿出陰道裏因被遺忘而變色變形的玩具,同時又是充滿著溫暖、尷尬卻又親密。

  二月四日星期日黃昏,也正是《V V 勿語》公映的最後一天,在香港大會堂外的皇后碼頭對開空地,有免費的、樸素的《陰道獨白》,同時也有涼風和暖意贈送。

Lina25日補充:我們在二月十一日(星期日)邀請了艾曉明教授來,活動詳情將陸續公佈!http://www.inmediahk.net/public/article?item_id=192588

===============

又,想起了幾年前,
與群福婦女權益會的姊妹一起唱歌一起玩的日子。
有歡笑,有淚水。

國際特赦組織(AI)一直在做一個「反對向婦女使用暴力運動」
(Stop Violence Against Women (SVAW) Campaign)

在香港AI,幾個會員組了一個小組,
做過一些SVAW的公眾教育活動,
到學校演講,出版了一本性別意識工作坊的工具書,
曾就爭取賠償慰安婦到日本領使館行動,
搞慰安婦相片展。
政府即將就「家庭暴力條例」作出修訂,
AIHK
正在網上收集簽名,
http://www.amnesty.org.hk/svaw/
其實,很多婦女團體也正在跟進此事。


或許,大家有興趣成立一個V-Group
在香港演、錄、唱、叫、行 ... V-action ...

剛去過 vday.org
在香港,22324日在中環一café內,
將會上演英文版陰道獨白,
收入捐基督教勵行會的難民支援中心。
香港AI的人權志工也有參與協助這個中心,
她們曾一起痛罵香港政府的難民政策,
也曾接獲女難民投訴被性騷擾的事件。

有點勞氣!
大家努力!

B


2007年1月30日 星期二

129 八週年

老B

1999
129
,香港終審法院就港人內地子女的居港權作出判決,至昨天已是八年。我奇怪,昨晚蹲坐在遮打花園冰凍的小石粒地面上時,想著八年來的故事,記憶仍然鮮明。

但我記不清,自己是有多少次參與爭取居留權的行動了,反正,這晚參加的感覺是很親切。周圍有很多問候,很多微笑,我說了很多次:「很久不見!」。在寒夜中,人漸漸暖和起來。

有她!她有一個很美麗的名字,人消瘦了一點,脫了少女味,留了長髮,拿著小巧的照相機,在忙著走來走去,嚷著要拉這個那個和她合照。昨晚碰上那刻,她燦爛地笑著,彼此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她向身邊其他人介紹:「他是我的結他老師!」我真的記不起是那一年。在那裡?教了什麼?只記得有一晚,她眼中燃著堅定的意志,向我說:「我已決定,我是不會回去的了!」語音至今仍在我耳內鏗鏘。

晚會仍未開始,我走到Jackie身旁,想告訴她我要唱什麼,還著意問:「唱『流浪歌』好嗎?怕不怕太重?」Jackie說不怕,大家都會唱,很好。我是開始程序的第一個,基基彈結他,我以中音牧笛吹起流浪歌,左邊的人群隨即就哼唱和應起來,越唱越多和聲,很輕柔,很好聽,沒有淚水,卻如暖暖的風在撫慰。

有不少發言,間中有很激動的,更多的是一種經年累月熬過來的堅實味,總是以笑容和鼓勵說話結束。很多特別提到快要過年了,大家要好好團年。我也想起噪音合作社社員每年都有一起團年飯,我們都管那叫「團結年飯」(Yearly Solidarity Dinner)

很多人又提及最近有一個政黨說,已幫了25個家庭團聚,有人不以為然,也有人提出,不要管是什麼陣營的,大家有機會不妨去拍拍門,但不要忘記,仍有幾千家庭在等候團圓,上了岸的人也要繼續幫幫其他人。

超雄發言時,有一位家長突然在旁激動起來,大聲罵著:「沒有用的!有什麼用!」叫囂了好一陣子,甘仔和宋神父過去安慰才平靜下來。八年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沮喪曾爆發過不少,大家都很明白的,亦有點兒是見慣了,大家也沒有緊張起來或沉下去,難得是,也沒有影響這晚的融融一起的氣氛。

近尾聲是幾位新近投入聲援的本地年青人發言,都說著謝謝長期堅持爭取的人,感動了、也激勵了他們,而且居留權運動已為香港民間抗爭史寫了重要的一章。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在居留權運動中唱歌,也說了類似的話。到這晚,我仍十分認同。再次到我唱歌時,我叫大家與身邊的人先來一個互相握手,不用言語,就用眼神和這一握手,把我們八年來,心中的互相感謝和彼此鼓勵,在那一望一握中傳過去。

唱「一樣的雨水」時,一個大眼睛的小男孩走到我面前來,望著我,帶著好奇在甜笑。我也即時回以笑容,唱得更溫柔了,有如在唱著一首搖籃曲,在哄大家睡甜。唱後,孩子的爸爸過來打招呼:「他很喜歡聽你唱歌。他也會跟著唱的。」孩子的媽媽也過來了,我這才認得出他倆!結婚了,孩子已三歲!媽媽仍是一貫的有點害羞,常低著頭側著瞼地笑一句說一句。爸爸兩鬢添了一點風霜,人也變得穩重了,正平衡著在他懷中不停左扭右轉的小兒子。

又見到兩個熟悉的記者。一位說他今年是主動要求來採訪的,笑容中帶著自豪和滿足,我為他這份自豪感動。另一位過來聊天,自說自的在講當年採訪的人,今晚又再碰見,老了,肥了,成熟了,……,而他自己呢,見到其他年青記者在工作,也覺得自己老了。與記者朋友聊天時,錯過了八樓人的發言,只聽到身邊噪音人在輕輕地向發言中的八樓人叫喚:「想哭就哭啦!真是!」

甘仔唱歌了!仍是那份自然而來的鬼馬!當然也包括他可愛的走音廣東話啦。開始前我已問他唱什麼,怕撞歌,他說他今晚唱「不斷革命」,是自編的串燒歌。一如其他人所感,甘仔的歌唱總叫人活潑起來,令人感到有力量,而且可以快樂地,再上路。串燒的最後一首歌是「國際歌」,我加入和唱了。

完了,與認識的人逐一道別,碰到一位不認識的人,他說我的歌很好,我只點頭表示謝意,口都不懂說什麼了。

去年關於129的文
http://mininoise.blogspot.com/2006/01/1-2-9.html

2007年1月15日 星期一

在保衛天星的呼喊中談聲音與憤怒----訪問張鐵志

B
〈訪問日期是1212,就是保衛天星朋友進入地盤,擋住推土機的那個下午。訪問原定在1217在明報刊出,我向編輯建議把這按下,另找天星行動者做訪問。後來在114刊出的版本,因已過時,略刪了關於天星的部份文字。我想在這裡貼上完整稿,以補記當日的一份心情。〉

找我訪問張鐵志,我當然是十分樂意。不過,我其實是不懂得怎樣去做人物專訪的啊。更過份的是,張鐵志的大作----「聲音與憤怒----搖滾樂能改變世界嗎?」,我仍未有機會一讀。我只不過是他的blog的一個懶散的訪客。但我仍硬著頭皮想做,原因很簡單,我很想見見他,與他聊天,為的是對他的提問有著一份共鳴。還有,是一直在他的文字裡讀到的,對音樂和社會運動的熱誠關懷。

在香港,認識張鐵志
----鐵哥的人可能不多,我想起了阿周,阿周也一口應承,表示樂意與鐵哥一聚。可是,訪問當日,阿周卻來電說,他要去天星碼頭。本來以為有阿周在場,可以倚賴他從讀者角度,在「聲音與憤怒」一書中發掘話題,現在是少了阿周之外,還有一場天星保衛戰正在那邊激動著,這個訪問,就注定是要東拉西扯又心不在焉的了。天曉得,我的心也飛了去天星呢!

我向鐵哥坦白了自己的心虛,提起阿周時,鐵哥問我:「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去看看?」正如鐵哥自己所說,他最終關心的,仍是社會的變革。

張鐵志,台灣人,現在是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博士生。九十年代在台灣讀大學時已參與學生運動,投入在改革社會的熱潮中。他也愛音樂,被音樂感動,在社會變動的歷史中追尋著音樂的足跡,而在書寫音樂時,也毫不避諱地說是一種社會介入,期望影響人的意識,作為社會變革的基礎。在他的blog上,也是明明白白地說出:“Progressive Politics, Alternative Culture”

可能我在香港就是缺少這種大大聲地明志的勇氣,我就特別喜歡他的明刀明槍。但是,小人之心仍是想來挑釁他的君子:「搖滾樂能改變世界嗎?你提出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鐵哥一直都保持著溫柔又謙虛的語氣:「問題也許是有點兒大了。不過,是我真心想問的。而在我搜集資料、整理及書寫時,這個問題的確是一直緊緊扣連著的。」

「那你的結論是什麼?你找到答案了嗎?」我想看看他還是不是會一樣的明刀明槍。


鐵哥笑了,而無可否認,笑容很帥:「我傾向認為是肯定了。我在書中追溯著的,正正是搖滾樂一直如何在介入及影響了社會的改變。當然,這些介入和影響是在很多不同層面上發生的。有間接的,但也很明顯有時是直接的,也有包括搖滾樂手自己親身參與在各種社會運動之中,包括在反戰集會、保衛人權的行動、反種族歧視和反全球化的行動之中。」


我已忍不住要加插意見了:「對我來說,音樂是能直接地把弱勢者的個別經驗和情感連接起來,成為共同的認知,彼此認同,成為了組織和社會運動的基礎。音樂亦能投射出一種願景,令大家肯定大家在追求什麼。當大家一起唱出一首屬於大家的歌曲時,集體的力量就出來了。」


「對啊,其實單是音樂是不能改變社會的,我是相信必須要有組織,有社會運動的推展的。
U2樂隊的Bono也曾表示,相對於一場音樂會,他更相信遊說決策者作出改變的影響會更大。不過,音樂是在改變人的意識,這是任何社會改造的基礎。我寫這書時,其實目的也不是去介紹搖滾的歷史,而是希望用搖滾與社會的關係,去引發對世界的關注。我特別希望令台灣年青一代,去認知現今全球化的問題,那是我書中最後展示出來的。我想他們看到U2Coldplay等樂隊是如何直接參與在全球化的種種議題之中。而這種直接參與,是從Woody GuthriePete SeegerBob DylanPatti SmithBilly Bragg等一直被延續著的。」鐵哥開始越來越興奮地逐一數著他心中的搖滾英雄時,我褲袋中的手機震動了好幾次。天星碼頭那邊的朋友來電又來短訊,氣氛正緊。

我望了望咖啡室外,寒風吹細雨,天色漸漸昏暗,很掛心天星的戰士們,隨後又想起台灣前交工樂隊的林生祥的
CD,「臨暗」,就是快要天黑的意思。這片CD全都是用現代客家民謠來說工人在一天勞累之後,在回家路上想著的生活種種。我問鐵哥:「為什麼是搖滾?其他音樂沒有改變世界的能力嗎?交工樂隊也不是搖滾的呢。」

「交工是搖滾!是
folk rock。」鐵哥反應很快:「其實,也不一定只是搖滾才在改變世界,只不過是因為我寫的脈絡,是由六十年代到九十年的重大社會政治事件,而其中,搖滾正是主角。」但,鐵哥不知道我心不在焉。

鐵哥和我都很喜歡台灣的交工樂隊:「交工樂隊是很成功地把搖滾與台灣本土的客家山歌結合了。其實,本土傳統的東西對於搖滾來說,一直都有很重要的意義。
Bob Dylan玩的也是源自當時黑人的音樂。」本土傳統音樂的確對抗議歌手別具意義,或許,本土傳統音樂中所具有的草根性格,往往會較容易成為草根政治的標誌,成為草根政治的文化資源。

我跟鐵哥分享了自己曾想過,從香港的梁醒波、鄧寄塵和尹光中學習粵曲的現代化,並希望嘗試進一步,探尋香港草根社會運動音樂的可行風格,只是,仍未算是很有頭緒。反而,近年是把對傳統的探尋放輕了,就來了個五花八門,把很多不同的東西都拿過來用。我心中突然想著,在天星的朋友會否正在唱著去年從韓農學來的歌?

我開始把對在天星的朋友的憂慮,投射為對鐵哥的不滿:「是啊,我們的焦點應該是在不同的社會中,音樂與社會運動如何發生關係,也不一定會是搖滾的。你有能力寫了這本英美的故事,為何不寫一本關於台灣或者亞洲的『聲音與憤怒』呢!」

鐵哥不無歉疚地解釋,是因為他正在美國唸書,身邊相關的材料多著,而他其實是想借英美搖滾故事去令台灣人看看世界。但他透露,寫台灣的「聲音與憤怒」,肯定是他想要做的,也是他計劃之中的。


我很羨慕台灣有一個張鐵志。他說他不懂得玩音樂,但他愛音樂,也關心社會改革,就決定用筆來寫。我向鐵哥提出要求:「有時間也到內地去看看,那邊音樂風景也很好,我見到很多有意思的樂團。環境有點不一樣,在參與社會改革上沒有那麼清楚的路徑可走,但那份社會關懷仍可見到是很強的。」

鐵哥同意要去內地看看,但他也想多認識香港。問我為何那麼單打獨鬥;黑鳥現在還有演出嗎;香港有沒有live house。我不知香港還有多少人會問這些問題,正如我不知有多少人會知道張鐵志,或看他的書。不過,活在香港造抗爭歌,我從不怨天尤人。那裡有憤怒,那裡就有精彩的抗爭歌。我的朋友在天星,說不定,正在唱歌壯士氣,增團結。

張鐵志的blog
聲音與憤怒 http://blog.roodo.com/SoundsandFury
A Radical Rocker http://soundfe.blogspot.com/index.html

(鐵志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裡的對話和當天對話不完全精確。例如,我應該沒有說在六零年代到九零年代的音樂介入社會事件中,搖滾是主角。但無論如何,這些都是小問題了。)

2007年1月12日 星期五

一千個理由

老B

20061216,天星碼頭那群年青的戰士絕食第二個晚上,我和老菲去了探望,也唱歌娛眾。
以前說過,社會運動很需要力量,而愛情很有力量,所以,社會運動要有愛情。之後,我就開始試寫社運情歌。
這晚,我開唱前說:「流行有一句話:有情飲水飽!今晚,我想先來為大家唱一首社運情歌,希望大家聽了,就不覺餓!」



一千個理由

曲︰凡人
詞:凡人(阿班眼神啟發)
7/2003


我會有千個理由
要奮鬥吶喊自由
更會有千個理由
不乖乖打工結婚

對對碰資本主義
這個叫垃圾年頭
我有太多的不滿
因看到千瘡百孔

但係我 ……
只有一個理由纏在妳身邊
「我愛妳」三個字已經足夠
啦 ……

妳說妳不敢相信
有個國度叫自由
妳說妳不敢希冀
香港地多點笑聲

個個要身光頸靚
我愛破爛與fing頭
看到妳憂傷眼神
我開口得番個窿

現在我 ……
袋裡有一百元期望妳今晚
燭光晚餐作伴已經足夠
啦 ……

實在妳 ……
擁有那眼神如濃霧的憂鬱
卻愛笑吵與鬧多於足夠
啦 ……